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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盟统一专利法院程序或将英语作为额外语言

6月1日，欧盟统一专利法院（UPC）将启动，但目前仍不清楚许多参与国的地方分院是否也将提供英语诉讼。最重要的是，德国政府仍犹豫不决，部分原因是来自法律界的巨大阻力。

UPC旨在协调专利领域的实践。但是，就诉讼语言而言，这个新法院更像是巴比伦塔（Tower of Babel）。首先，UPC的诉讼语言将是当事人提起诉讼的相应地方分院的国家语言。在中央分院，诉讼程序将以专利授权的语言进行。

按照目前的情况，在米兰的程序可能会使用意大利语，在巴黎的使用法语，在里斯本的使用葡萄牙语。在德国和奥地利的诉讼程序将使用德语。然而，《UPC协定》第49（2）条规定，UPC成员国可以选择欧盟官方语言之一，以替代其当地分院的国家语言。因此，原告也可以选择用英语起诉。

德国仍在犹豫

根据欧洲专利媒体JUVE Patent的信息，到目前为止，只有少数几个参与国采用了这一规定。奥地利已将英语作为其在维也纳的地方分院的替代语言，而瑞典和波罗的海三国已同意在北欧波罗的海地区分院（Nordic Baltic Regional Division）使用英语。荷兰海牙的地方分院也将提供英语和荷兰语的诉讼。

然而，德国政府仍在对4个德国地方分院进行审议。在回答JUVE Patent的询问时，联邦司法部表示仍在考虑之中。

由于司法部目前不会对政府仍在审查此事的原因发表评论，德国专利界内的猜测比比皆是。司法部希望保持高质量的管辖权。一个假设是，当德国法官用德语审理案件时，会产生更好的判决。

另一个理论是，用本地语言进行诉讼可以阻止对新系统的滥用。如果德语是杜塞尔多夫、汉堡、曼海姆和慕尼黑诉讼程序的主要语言，那么外国公司——尤其是来自移动通信领域的非执业实体——也许不太可能利用UPC系统对欧洲行业施加压力。

第三个，或许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可能是经济保护主义。德国法律界的部分人士表示非常担心，如果德国的分院用英语审理案件，外国律师事务所将从德国的顶级律师事务所手中抢走业务。根据目前的预测，当事人可能会向德国的4个地方分院提起大部分的UPC诉讼。荷兰和英国的律师事务所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更多地参与进来。

诚然，一审程序中的语言选择对整个系统有重大影响，因为它也自动成为上诉语言。事实上，有充分的理由坚持将各自的当地语言作为UPC程序的主要语言。它必须保持对中小型企业的吸引力。只有当中小型企业可以用自己的语言进行诉讼时，新法院才会对他们有吸引力。

但是，当涉及作为国际争端一部分的诉讼时，必须考虑将英语作为一种替代。按照目前的情况，如果原告和被告根据《UPC协定》第40条（3）款同意使用英语，在德国、法国、意大利和其他参与国是可行的。相关的地方法院也必须同意。原则上，这种选择对所有初审法院都是开放的，德国政府在讨论中也提到了这种选择。

但是，在2个正在走向法庭的对手之间达成这样的协议有多大的现实意义？似乎同样有可能的是，当事人会利用语言问题作为一种战略手段来拖延法院关于无效或侵权的裁决。

没有统一性

这种犹豫不决并不适合德国，因为作为市场领导者，人们期望德国充满活力地向前推进。但这种保护主义的态度可能不是德国4个地方分院的法官所为。曼海姆和杜塞尔多夫地方分院的主审法官彼得．托赫特曼（Peter Tochtermann）和罗尼．托马斯（Ronny Thomas）是UPC主席团的成员。在这里，英语长期以来一直是官方的内部语言。

慕尼黑地方分院的２位法官马蒂亚斯．齐甘（Matthias Zigann）和托比亚斯．皮克尔迈尔（Tobias Pichlmaier）公开表示，他们希望用英语审理案件。即使在汉堡，英语似乎也不是一个问题。然而，德国法律界的很大一部分人更愿意用德语进行谈判。

德国政府模棱两可的立场更令人惊讶，因为在4月底，德国发起了一项新的立法倡议，将商业法庭和英语（作为法庭语言）引入德国的地区法院。对于这项倡议，联邦司法部长马可．布施曼（Marco Buschmann）称：“我们正在使德国的普通法院对重大商业纠纷更具吸引力。”他所在的部委也负责UPC，但在英语作为法庭语言方面，显然仍在寻求统一。

来自外部的压力

将英语确定为附加语言是合适的，因为一个国际法庭采用一种普通语言是合适的。此举将让亚洲和美国公司信心大增。毕竟，许多人从来没有理解过欧洲的专利制度，这些地区的公司希望UPC能带来清晰的认识。

在德国专利法院的许多诉讼中，律师为其外国客户翻译文件已经很常见。有时，律师甚至与对手交换这些文件以加快诉讼程序。用英语审理案件将使UPC的诉讼更有效率，而且估计成本也会降低。此外，统一的翻译实践将有利于提高案例法的质量。

因此，UPC国家共同同意允许英语作为诉讼程序的附加语言是合乎逻辑的。在JUVE Patent看来，如果德国政府能够迅速作出决定，也将向其他UPC国家和全球专利界发出一个信号，即UPC对诉讼有吸引力。

JUVE Patent称，无论如何，不难预测英语迟早会成为UPC的主要诉讼语言。（编译自www.juve-patent.com）

翻译：罗先群　校对：刘鹏